“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這樣的地形與高度,決定了西藏的主體地區都是冰雪統治的威嚴世界,與杏花春雨江南的柔美或是駿馬秋風塞北的肅殺不同,西藏是雪山簇擁著草原,草原包圍著雪山,而在雪山與草原 之間,沉睡者冰清玉潔的湖泊或是咆哮著勢若奔馬的江河。西藏地理所具有的美,既是一種天地悠悠,山高水長的大美,也是一種變幻莫測,豐富多彩的壯美。
多年以來,西藏奇特的地理就吸引了眾多外來者探尋與好奇的目光,為了一睹雪山草地的風采,許多人經歷了意想不到的困難才抵達了這世界的屋脊,而西藏一律慷慨地賜予外來者為之肅然動容,甚至熱淚盈眶的、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美。
1898年, 當夕陽中的清王朝正在百日維新的變法圖強中做著最後的掙紮時,一個叫河口的日本僧人經過了長時間的跋涉之後,終於從印度翻越了橫亙在中印兩國之間白雪皚皚 的雪山,進入到了西藏境內。這位生長在日本的僧人,面對西藏地理感到了難以言說的恐懼和驚喜,他在日記中寫道:“當冬季大雪紛飛時,不僅四面群峰為積雪所 覆蓋,而且我們所在的平原也下雪,積雪可達一尺、兩尺甚至三尺。同時暴風以猛烈的勢頭,把積雪吹散並卷上天空,山坡上的積雪在狂風中像海浪一樣沖下來肆虐 平原。其狂暴的聲音就像幾千頭森林之王——獅子——聚在一起吼叫。如果這時有人走過,將立即被捲入白茫茫的白雪裡,繼而落入千仞山谷之中。”
然而不久之後,同樣是在西藏,呈現在河口面前的卻是另一番安詳的風景——這一次,他在一面湖泊之前停下了腳步,西藏為他展示的是無限的柔美與詩意,以至於這位四大皆空的僧人也忍不住詩興大發,寫了一首很打油的七言詩:
映無數星光流去,
布拉瑪河似天河。
神之國喜馬拉雅,
屹立布拉瑪河上。
比河口的西藏之行晚了將近1/4 個世紀,一個法國奇女子大衛•妮爾也踏上了探訪西藏的路途,和河口不同的是,妮爾選擇的路線是溯怒江而上,由雲南進入西藏。當然,她所見識的西藏,又該是 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景。晚年的妮爾回憶生平時,曾認為自己應該死在西藏羌塘,她在她的回憶錄中寫下了一個有關西藏地理的片段:“很少有風景區會像怒江流域 那樣,平靜而又媚人。在景色秀麗的森林中,在蜿蜒的山道旁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天然草坪,它們似乎有意地裝飾著奇形怪狀的山石。有的岩石孤立地、光禿禿地矗立 在那裡,如同草坪中央的一塊紀念碑一般;而在別處,其他的山岩則在植物的掩飾下,以奇特的方式從一簇簇樹葉中映出其威嚴的形象,金色的樹葉如同拜占庭的鑲 嵌藝術品。柏樹排成了一條神秘的林蔭大道,直到遙遠地方的一條河邊,這一切都充滿了神秘色彩,我仿佛覺得自己是在一本神話古書的圖畫中行走。”
比河口的西藏之行晚了將近1/4 個世紀,一個法國奇女子大衛•妮爾也踏上了探訪西藏的路途,和河口不同的是,妮爾選擇的路線是溯怒江而上,由雲南進入西藏。當然,她所見識的西藏,又該是 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景。晚年的妮爾回憶生平時,曾認為自己應該死在西藏羌塘,她在她的回憶錄中寫下了一個有關西藏地理的片段:“很少有風景區會像怒江流域 那樣,平靜而又媚人。在景色秀麗的森林中,在蜿蜒的山道旁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天然草坪,它們似乎有意地裝飾著奇形怪狀的山石。有的岩石孤立地、光禿禿地矗立 在那裡,如同草坪中央的一塊紀念碑一般;而在別處,其他的山岩則在植物的掩飾下,以奇特的方式從一簇簇樹葉中映出其威嚴的形象,金色的樹葉如同拜占庭的鑲 嵌藝術品。柏樹排成了一條神秘的林蔭大道,直到遙遠地方的一條河邊,這一切都充滿了神秘色彩,我仿佛覺得自己是在一本神話古書的圖畫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