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介紹

年復一年,它們往返在這絕望的生命之旅,從去時的十多萬只,到回來的幾千隻,頑強的生命力在蓑羽鶴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這是《第三極》沒有告訴你的,生死飛越喜馬拉雅的“敢死隊”……

詩意生命·鶴

還記得紀錄片《第三極》里輪流孵化愛情結晶,修葺自己的“屋舍”,打掃自己的“庭院”的黑頸鶴夫妻嗎?黑頸鶴,地球上唯一生活在高原的鶴類,一旦結為夫妻就終身相伴,如此忠貞而專一,人且尚不能及,而還有一種鶴偏偏也是“痴情鳥”,同樣是夫妻輪流著孵化鶴寶寶;黑頸鶴,它們要突破前途的艱險,飛越重重的雪山,而還有一種鶴也在每年的11月從北面的山谷而來,去飛越世界上最高的雪山,在空中形成淒美單薄的“羽陣”。年復一年,它們往返在這絕望的生命之旅,從去時的十多萬只,到回來的幾千隻,頑強的生命力在蓑羽鶴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這是《第三極》沒有告訴你的,生死飛越喜馬拉雅的“敢死隊”……

                           

為了生存,挑戰“飛不過去的高山”

10月,草原上的綠草漸漸發黃枯萎,暴雨接連不斷。沒有青綠的水草、沒有乾燥暖和的棲息地,寒冷的冬天很快就要來臨。一直以來單個群落超不過10只的蓑羽鶴隊伍,此時會在短短10多天里迅速擴大到近3000只,在草原的空地上一排排站著,緊緊地挨在一起,發出沈悶的“嘎嘎”聲。生性怕冷的它們只能通過磨擦身體或集體起舞來提高體溫。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們,即將面臨一年中最艱難、最漫長的一次飛翔了。


11月初,一個陰冷多霧的凌晨。就像有人在暗中發令一樣,在前後不到5分鐘的時間里,草原上所有的蓑羽鶴都騰空飛起,嘈雜的“嘎嘎”聲越過枯草搖曳的草原上空,就像一場注定血淚成河的生死大戰前的悲鳴。這就是這個草原上所有的蓑羽鶴了,它們除了跟隨隊伍向印度挺進外沒有其它選擇,否則就只能留在寒冷的草原被活活凍死。 


已經有近6000只弱小膽怯的蓑羽鶴向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在那裡長期生存,人類都稱其為“鳥兒都飛不過去的高山”的喜馬拉雅山進發,開始踏上去印度的旅程。它們飛過遼闊無際的草原、經過乾燥陰冷的沙漠來到了離喜馬拉雅山不遠的地方。皚皚白雪蓋住連綿起伏的高山,狂風在山間魔鬼一樣盤旋。精疲力盡而又飢寒交迫的蓑羽鶴不得不停下來,它們緊緊地擠在一起來抵禦寒冷,一些幼鶴躲在媽媽的腹下瑟瑟發抖。地上沒有水也沒有食物,它們在不到10分鐘的短暫休息後,排成整齊的“人”或“一”字開始陸續飛上天空。此起彼伏的“嘎嘎”聲顯得更大更緊湊了,此時只有大聲叫喚和緊緊的擠挨才能抵禦寒冷和侵襲。 

悲壯之旅,6000鶴群僅存1500余只

狂風在山頂上呼嘯,發出哀嚎一樣的“嗚嗚”聲,將蓑羽鶴的鳴叫淹沒在風雪中。第一座山峰大概有7000多米,蓑羽鶴到達時正是風暴最為激烈的上午,最強烈的寒流使它們不得不原路返回。然而,這次半途而廢的飛行喪失了近百隻年幼體弱的蓑羽鶴,它們有的被凍死,有的因體力不支墜入雪山,還有的被時刻梭巡在山頂上的金雕叼走了。 

經一個晚上的休整,幸存的蓑羽鶴比昨天更早的時候出發,再次來到這個山峰前。新的一天新的機會,風雪似乎比昨天小了些。它們挨得更緊了,但叫聲顯然不如昨天那樣高昂,已經幾天沒喝進食的它們,體力嚴重透支,只能靠上升的氣流助自己飛得更高。


空氣越來越稀薄,儘管風雪顯得有些平靜,但蓑羽鶴不得不面臨強烈的高原反應。對幼鶴來說,這是它們生命中第一次穿越喜馬拉雅山,對老鶴來說這也許是最後一次。

翅膀扇動頻率越來越低,力量也越來越孱弱,在即將飛上最高峰時,每扇動一次翅膀都有弱幼鶴從空中跌落下去。忍著飢餓躲藏在它們必經山頂的金雕俯衝下來,不斷地去干擾那些個頭小的幼鶴,左右夾攻將它們從鶴群中擠出去。幼鶴逃脫一隻金雕的追逐後馬上會落入另一隻的魔爪。鶴群在空中做短暫的停留,企圖讓幼鶴擺脫金雕回到隊伍中,但是面對強大的敵人,沒有幾只幼鶴能重返家族。生命的弧線就此從千米高空最後一次划過…… 


或許,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場戰爭會如此慘烈而神奇,盤旋的金雕如同來自外星的巨型戰鬥機,或圍剿,或夾擊,或肆無忌憚地獨自殲滅…… 

鶴群不得不再次向上飛越,這一次飛越如果沒有成功,它們就必須再次返回,忍受一夜的飢寒後再次踏上徵程。只要還有生命,它們就不會中止充滿凶險而艱難的遷徙。 

經過一個多星期,前後往返5次的嘗試,6000多只的鶴群有近1500只終於逃過層層風雪阻隔和無數金雕的抓捕,終于飛過最高的珠穆朗瑪峰,到達了氣候溫暖的印度北部低地地區。 

忠貞愛情,挑戰世俗跨越種族

有一年,一隻1.6m高的雄性丹頂鶴從合肥動物園來到烏魯木齊動物園天鵝湖畔安家。兩年後,一隻0.6m高的雌性蓑羽鶴由於被捆綁太久腿落下了終身殘疾,被解救後也來到烏魯木齊動物園。

四年後的一天,因動物園翻修鶴籠,這兩只鶴被一起放到湖邊露天飼養。不久後,飼養員發現它倆形影不離,且母鶴還陸續產下3枚無法孵化的“水蛋”。飼養員被眼前的這對敢於挑戰世俗的鶴兒驚呆了。


兩年後鶴籠翻修完畢,飼養員將母鶴放回同類的籠中飼養,同時也為公鶴找來另一隻體形相仿的雌性灰鶴,希望它們都能“開花結果”。可沒想到,母鶴“誓不改嫁”,經常在籠內狂鳴不止,並傾力撞擊鐵欄,它胸前的很多羽毛都磨損了。公鶴也同樣也和那只灰鶴保持距離,每天盼望著與母鶴團聚。

到了冬天,飼養員終於被這一對“痴情鳥”打動,讓它們團聚,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Tips:

蓑羽鶴

所有鶴類中體型最小的,平均壽命不足30歲。也因體型嬌小玲瓏、舉止嫻雅、性情羞層溫柔,如閨中小姐,因此又被稱為“閨秀鶴”。

性情孤僻的它們常由5只~7只組成一個小群落,棲息於歐亞大陸中部,從黑海東部到蒙古和中國東北部廣大地區開闊的草原和高原地帶。平時雌鶴和雄鶴都各自在不同部落生活,直到每年4月的繁殖期,從越冬地回來的蓑羽鶴群落經過近10天的休養生息後,開始打散原來的小群落,各自去尋找自己的伴侶。夫妻二人輪流孵化30天後,父親會離開,由母親單獨照顧孩子。

文/奇威格  圖/宋家富 胡雲嶺 愛妮 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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