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變得通透,他們步履從容。桑煙混合著所有的願望和想像,在紅色的阿紮土和赭色袈裟的簇擁下,緩緩升起。在這樣清新而庸懶的氣氛中,拉薩人的一天從一杯甜茶開始。
↑來一杯藏式優酪乳,聞著噴香的烤羊排,舌尖的味蕾輕盈起舞。
三個美國姑娘的“瑪姬阿米”酒吧
在倉姑寺茶館喝茶,可以用來衡量一個遊客在拉薩的時間和深度。倉姑寺是格魯派的尼姑寺,以前拉薩街頭歌謠中有這樣的幾句“惟在倉姑寺的尼姑,既有佛法的修行,又過世俗的生活”,大概描繪了當時寺中尼姑的形態。倉姑寺歷來多有貴族和商人家的女兒在這裡出家為尼,生活優裕,以前風流之事也有各種傳聞。《慧眼照雪域》的作者旺久多吉先生的母親就曾在此寺為尼,書中關於其母親的故事很能讓人瞭解當初的拉薩生活。
而瑪姬阿米的故事也是從300年前流傳到現在,世間最美的情郎——六世達賴倉央嘉措曾在這裡遇見了他難以忘懷的姑娘,也因此寫下流傳後世的偉大情詩。
300年後的一天,三個美國姑娘在拉薩聽到這個故事,便在這個傳說中的黃色小樓開了“瑪姬阿米”酒吧。當她們要回國時,委託藏族漢子澤郎王清找人接手,澤郎王清硬著頭皮自己接了下來。當初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幢滿載著“瑪姬阿米”傳說的黃色小樓會成為拉薩不能錯過的景致。
隨人流轉到這個轉彎處,桔黃色招牌,一個牧羊少女輕掀起窗簾的一角。?沿著鐵制樓梯盤旋而上,推開紅漆木門,室外陽光正濃,轉經道上人潮如湧,室內光影分明,厚重的木桌木椅,銅勺銅鍋藍白相襯的藏式頂簾,看似幾分漫不經心卻是處處留有餘地的設計。三樓是全通透的,夏天時光,坐在這裡,正可俯視整個街道上的風情。身著藏袍的藏族小夥子和姑娘個個喜氣洋洋。
要說瑪姬阿米的餐飲有什麼特別,比之於它的價格,似乎也是平常,但錯過了它,就等於錯過了拉薩傳說的一部分,這樣的魅力一般人是抵禦不了的。人們在異地尋找,並且喜歡留下印記,留下過各色人等記憶的瑪姬阿米還出版過一本名為《瑪姬阿米留言簿》的書,於是,人們更有理由迷戀這座黃房子,甚至把它當作經歷拉薩傳奇的一部分。
↑街角小販賣的黃黃的酥油和紅紅的蘋果
小酒館、藏餐吧,就在那裡慢慢地咀嚼時光的味道
格楚嗆康是藏醫院斜對面民居中的一個小酒館。按藏族傳統習慣,酒館和店鋪沒有名字,這時當地人約定俗成叫出一個名字——師生酒館。這背後就有了一個動人的故事,《西藏是我家》是美國藏學家根據酒館老闆紮西次仁老人的口述整理出的一部傳記,老人把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錢資助幾十所學校。紮西次仁老人1930年出生在日喀則農民家庭,14歲進入布達拉宮宮廷舞樂團,之後在印度、美國等地求學,回國後在大學任英文教師,曾編撰《英藏漢對照詞典》等專著。1989年退休後與夫人經營小酒館和民族手工藝品,所得全部用來資助教育。我坐在簡單的二樓露臺的藏式沙發裡,眼前就是人來人往的大昭寺廣場。光影在移動,遊人熙攘,而我安詳。
位於電影院右邊的尼瑪瑟德餐吧,在尼泊爾語裡便是“你好”的意思。店老闆最早來拉薩是在親戚開的雪域餐廳打工,那時他還是一個年輕小夥,幾年後當他的漢語說得非常流利時,開了這家店,並且娶妻生子,有一段時間他太太挺著個大肚子在店裡忙來忙去,後來生了娃,店也越做越大,客人也越來越多,經常需要等位元元。與雪域餐廳一樣有藏餐、尼泊爾餐和簡單西餐。
阿羅倉藏餐廳是家開了20年的藏餐小館,兩層藏式餐廳,帶靠背的藏椅和木制彩繪的藏式木桌,味道比正宗略有改良,當地人也會把這裡作為家庭聚餐的好地方。牛舌、烤羊排,尤其是羊肉燉蘿蔔湯很不錯,只是晚上關門的時間相對較早。對遊人而言,要體驗一下嚮往的藏餐,又不想離大昭寺太遠,自然是最佳備選。
白日自助餐藏餐在電影院的斜對面,以前的裝飾太過藏式,反而令人怯步,重新裝修之後依然有純正的藏式風格,但是更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味道和格調跟多數藏餐館差不多,空間比較大,適合團隊出行時的歡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