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之後,滿眼便拍打著印有藏文的經幡,你將在辨不清的幽香中手持藏香祭拜佛祖,並且不忘青睞于絢爛精美的唐卡和寫滿經文的經書。一切就像是祖先留下的小小標記,無時不在向你彰顯著一個民族的傳承力量,告訴你所眼見的與千年之前並無大異。它們的存在,得益於尼木人至今仍保留著的三樣傳統手工藝:吞巴藏香、普松雕刻、雪拉藏紙,這被世人稱作尼木“三絕”。
After arrival, you can see the prayer flags filled everywhere in Nimu. Then, You can worship the buddha with tibetan incense, and enjoy the delicate tangka and scripture. What you saw in Nimu seems to be a small mark of ancestor legacy which exhibits the inheriting power of a nation, and all those things are no different from they used to be thousands of years ago. Their existence benefits from the three specialties of Nimu:Tunba tibetan incense, Pusong Carving and Sherla Tibetan paper.
尼木香被譽為西藏第一聖香,尼木縣的制香技術距今已有1300年。吞巴鄉是尼木聖香的手工生產地,也是藏文字創造者吞米桑布紮的故鄉。車駛過318國道時,路邊的水車在涓涓溪流間“咣當咣當”磨打中不停作業。巴桑告訴我那是純木質結構的制香水車,當年吞米桑布紮為製作藏香而發明的,主要用來磨制制香的原料柏木。接著巴桑又興致極高地對我說,這裡面還有故事呢。
普松雕刻
普松是享有盛譽的“雕刻之鄉”,戶戶都會雕刻經文圖畫,木刻匠人集中在這裡,世世代代傳承著這一項古老技藝,並以此為生。他們主要雕刻經書版供拉薩各寺院印製經書,這類經版雕是典型的宗教用品,集宗教、傳統工藝與民間藝術於一身,極具收藏價值。而今,普松雕刻已從原先單一的文字雕刻發展到圖文並茂的圖案雕飾,並且應用廣泛,常見的雕刻品有製作糌粑面塑供品的模具“六面棍”,以及據說可以祛除病痛的木模雕,此外,我們隨處可見的經幡大都是用普松雕版印製的。
達瓦右手抱起一塊打磨光滑的木板,把已經寫好雕刻內容的紙仔細粘合在木板上,他說,曬乾以後用濕毛巾擦拭,字跡便顯現出來,到時就可以開始雕刻了。接下來達瓦拿出自己使用了多年的刻刀,每一把刀都有自己的專業名字,規格、大小、鋒利程度也不盡相同。雕刻時一般先去掉大片不需要的地方,然後再雕刻文字或圖案的細部,最後進行修整、美化。一般用過的經版分紅、黑兩色,紅色印色的經版是比較重要的經文,黑色的則是一般經文。我們所見到的黑色居多。
雪拉藏紙
藏紙產生於西元7世紀,現在的主要生產地在尼木縣塔榮鎮雪拉村。由於受到新型紙張的衝擊,藏紙曾一度衰落,險些瀕臨滅絕。直至1985年,西班牙人Ander第一次來到這裡,對藏紙情有獨鍾,人們便意識到藏紙還是有一定市場的,於是重拾舊業,這道工藝才得以很好地延續傳承。時至今日,藏紙仍完全按照傳統的手工製造來製作,在機械化發達的今天,更顯彌足珍貴。2006年5月,藏紙工藝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這門“家傳的手藝”終於名正言順地得到世人重視。
巴桑學製作藏紙已有二十多年了,他隨手撿起塊狼毒草的根部,拿起小刀“唰唰”的剝去褐色的外皮,剔除內芯,取出中間韌性最好的部分,示意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他手裡留下的白色部分放進煮鍋。為了避免毒氣熏人,這個步驟在露天的地方進行,煮的過程中要隨時地攪拌,直至鍋內的紙料變黃為止。煮熟後將紙料取出,搗成茸狀,倒入紙漿池攪拌,也就是巴桑說的“打漿”。打漿的水量根據紙漿的稀釋程度而定,兌好水後要用雙手飛快地搓動一頭帶有葉片的木棒,使紙漿懸浮均勻。接下來就是“澆造”了,澆造的整個過程是在水裡完成的。巴桑將繃著紗布的木框在水裡清洗,然後把打好的紙漿均勻澆在浸泡在水中的紗布上,形成紙簾,待到一定厚度,便用雙手端平紙簾,極緩慢地從水池中抬起,放在太陽下晾曬。取紙也很講究,先從紙簾的一個角邊開始揭紙,把手背慢慢插入紙和紙簾之間,將紙從紙簾上揭下便完成了。
回到屋內,巴桑拿出他製造的幾種藏紙,如數家珍般向我介紹,有最薄但是韌性最好的,一般用於經文抄寫,也有加厚的。我恍惚看見一張像壁紙樣的藏紙,連忙激動著要看,巴桑說這種藏紙是兩層,嵌在裡面的葉子和花瓣都是真的,還有一種做工類似的,不過裡面放的是犛牛毛。環顧巴桑的家中,案臺上壘砌著藏紙做成的各種小冊子,古樸而小巧,不知它們明天將運向哪裡,也不知它們會被誰帶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