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介紹

當紅日初生,世界便有了光景。當夕陽西下,內心便回歸了本真。如果有一天我們離開了光,生命也就離開了我們在被「色」誘時會放大的瞳孔!這樣的色彩,或許就是那麼多人直奔西藏而來的原因吧。西藏的天藍、雲白、草綠、水清,而且西藏還有很多我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各種嬌艷而迷人的紅色,那是希望,也是誘惑!

無論你愛與不愛,也不管你痴迷與否,但凡聽過「西藏」的人,大多知道一種神秘的色彩——「高原紅」,那是在高原上居住已久的人臉上都會有的印跡。

2014年5月的一個下午,我到布達拉廣場閒逛,提著一瓶水和相機,懶懶地曬著太陽,盯著布達拉宮發呆,任人來人往也無動於衷。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才如夢初醒,準備起身,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花叢中有兩個紅色的身影,蹲在一束火紅的花朵後面,靜靜地一動不動。

見她們在那裡一動不動,大有拈花成佛之勢,我便請求給她們拍照,沒想到姐妹倆一下就答應了,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仁吉旺姆是個修行者,也是五明佛學院的學生。她和妹妹是第二次來拉薩探望這裡的親人。這天正好沒事便在布達拉宮廣場閒逛,只不過,作為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除了去大昭寺朝拜外,能在布達拉宮門口拍一張照對她們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拍照很快,布宮為背景,那束鮮紅的不知名的花為前景,她倆在中間。旺姆一直在笑,但表情並不誇張,妹妹比姐姐更平靜,不言不語,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很顯然,妹妹不是比姐姐更成熟,而是更害羞。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她們都身著一襲紅裝,那是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色澤,淡雅而不華麗,深邃而不呆板,那是她們這個群體的標誌性服裝——僧衣。

太陽很大,我頂了一頂遮陽帽,旺姆和妹妹都是素面朝天。在火紅太陽的映射下,臉上的高原紅更加的明顯。常年居住在高原的她們對皮膚的保養並沒有像內地的女孩子那般精心呵護,高原的紫外線賦予了她們別樣的膚色,她們過著不同的人生。

比起任吉旺姆姐妹倆,拉姆的生活則全然不同。拉姆是土生土長的拉薩人,23歲的她和家人在八廓街上開著自己的服裝店。白天,店裡放著藏族音樂,人來人往,她應對著各路買家,晚上能歌善舞的她會繼續練歌,做自己喜歡之事。當她說到正在籌備自己的專輯時,臉上笑開了花,那是一朵紅色的高原之花,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幸福。

高原女子是勤勞的,也是聰慧的。在拉薩的甜茶館,那些為我們斟茶的阿佳們每天都在茶室默默地工作,我們之間很少對話,一個微笑卻能融化一切溝通上的障礙。

西藏的女人總是那麼任勞任怨。無論是城裡還是牧區,她們的身影是忙碌的,在家裡,他們得帶小孩,得收拾家務,做飯烹茶一樣都不能落下。在外面,他們得買菜,放牧,擠牛奶,拾牛糞……

高原紅,是高原人的標誌,是藏族人的驕傲,更是藏族女子的美稱。

紅牆,引領你走向神聖的殿堂                            

這裡的廟宇,幾乎都有紅牆,那些紅色的牆體,卻會無來由地給你帶來寧靜之感。

去拉薩的人多半會進大昭寺瞻仰下這千年古蹟的音容笑貌,我也不例外。在大昭寺門口逗留了一個星期左右,每天都坐在廣場上看不遠萬里前來朝聖的人們,靜靜地看他們磕長頭,每一次真正的五體投地都深深地震撼著我,聽到額頭撞擊地板的聲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那時候,我只能假裝領悟般對自己說一句:「沒有身體的辛苦,哪來心靈的領悟。」

那天,我同禮佛的朋友去了大昭寺。面對這千年古剎中的種種珍寶,我卻知之甚少。在寺里靜心瀏覽一遍我就爬上了大昭寺頂,川流不息的旅人在勤勞地擺弄著各種攝影器材。而我,卻唯獨對那紅牆情有獨鍾。

千百年來,藏傳佛教在藏族人民生活中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藏傳佛教寺廟建築更是猶如天空中閃爍的繁星,點綴著西藏高原的每一個角落,成為西藏古代建築的主題。

據資料記載,西藏在民主改革前有大小寺廟2711座,早在公元前2世紀,西藏人就建造了西藏第一座宮殿——雍布拉康。在建築風格上,很多寺廟都極具代表性,像布達拉宮、大昭寺、小昭寺、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扎什倫布寺、薩迦寺、白居寺等等。

但從色彩來說,紅色似乎是絕大部分寺廟繞不開的一個話題。

藏地寺廟建築常用三種顏色——白土之白、紅土之紅、黑土之黑。白、紅、黑三色的應用,集中體現了世界的三層——天上、地上、地下,每一種顏色都獻給一位神。白色獻給「天上神」,佛地崇尚白色,他們生活在皚皚雪山之中,喝著白色的奶,獻白色的哈達,住白色的房屋。紅色獻給「地上神」,是來自對「紅年神」的崇尚,同時紅色的運用也可能與一千三百多年前雪域高原的原始宗教——「苯教」有關,他們認為塗抹紅色能避免鬼的侵犯。黑色則是獻給「地下神」的,是來自對「黑年神」的崇尚。

對於紅色,我有種幾乎痴迷的喜愛。而眼前的那抹紅,儼然與仁吉旺姆身上那襲紅裝如出一轍。這種淡雅、深邃的紅令人平靜,讓人對世界充滿希望,對生活滿懷激情。

就藏地寺廟建築的萌芽期來看,主要為吐蕃王朝時期,佛教傳入藏地,寺廟建築作為外來建築形式,經歷了從無到有的過程。因此寺廟的建設主要是對外地寺廟的模仿以及對理想佛國的憧憬。我想,那些紅色或許正是一種理想的徵兆和標誌吧。

這片紅牆,不禁讓我想到不遠處的紅宮,那座記錄了一個王朝興衰的聖殿。布達拉宮的紅宮位於布達拉宮中央位置,外牆為紅色。宮殿採用了曼陀羅佈局,圍繞著歷代達賴的靈塔殿建造了許多經堂、佛殿,與白宮連為一體。從外面看,那堵紅白相間的外牆,愈發神秘莫測,不知這個萬人朝聖的地方,曾經發生過多少故事。

瑪尼石,持之以恆的堅持               

我們在紅塵中顛簸,乞討著安穩吉祥。我們在客棧里喧鬧,乞討著放任自流。我們背上背囊,像行者一樣上路,乞討著片刻的安寧……寫這首《我們都是乞討者》時,我並沒有想到我會在某一天遇上一個人,他用無言的行動消除了我所有的哀傷,他用那抹淡淡的紅色給予我所有的答案。

這個人是扎西,一個瑪尼石雕刻者。

瑪尼石最原始的名字是 「瑪智石」 ,取自三世如來心咒八字箴言 「 嗡﹒瑪智牟耶薩列德」的「瑪智」二字。 「瑪智石」 是從古象雄時代所留傳下來的傳統習俗。「瑪尼」來自梵文佛經《六字真言經》「唵嘛呢叭咪哞」的簡稱,因在石頭上刻有「瑪尼」而稱「瑪尼石」。瑪尼石是藏族的傳統民間藝術,大都刻有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的八字真言、印度佛教的六字真言、慧眼、神像造像以及各種吉祥圖案等等,以期祛邪求福。瑪尼石可組成瑪尼堆或瑪尼牆,在西藏各地的山間、路口、湖邊、江畔,幾乎都能看到。

瑪尼石最主要的功能是驅邪祈福、供奉神靈,又因許多瑪尼石被堆放於山間路口,久而久之又具有了原始的路標功能。

扎西,便是這瑪尼石的雕刻藝術家之一。扎西32歲,卻已雕刻瑪尼石22年,他幾乎從小就開始了這個行當。無論風霜雪雨,扎西都會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每天趕往藥王山山下的辦公場所,在那個天然的岩壁下一待就是一天。扎西說這是一份祖傳的生計,他爸爸是做這個的,爺爺也是做這個,現在傳給了他。

與扎西合作的是他的親戚,雕刻瑪尼石也已經有30多年。每天,扎西除了雕刻,還要負責給刻好的瑪尼石上色。一塊六字真言瑪尼石往往要將每一個字依次塗上白、藍、黃、綠、紅、黑六種顏色,瑪尼石的背景色多為絳紅色,也有鮮紅色、綠色、鴨黃色或者是石頭本來的顏色。

扎西告訴我說:「藏族人形容牢固不變的心為‘如同石頭上雕刻的圖紋’,在石頭上留下的痕跡能夠保存久遠。」 他說只要持之以恆地把日夜默念的六字真言紋刻在石頭上,這些石頭就會具有一種超自然的靈性,給他們帶來吉祥如意。

扎西靠雕刻為生,也在一年四季的雕刻中平復著自己的心境。他說曾經也想出去看看,但最終還是不忍割捨這份祖傳的事業。他還沒有結婚,但他有六個家人等著他去養活,他把這份使命看作自己不容推辭的職責。

當我們還在嚷嚷著尋找各種自我的時候,那個拿著刻刀的人,早已明瞭生命的責任。

    西藏的那些紅,給人以莊嚴肅穆之感,有虔誠,有安樂自足,也有他們所有的信仰

奼紫嫣紅看西藏:                                  

西藏的紅,是數不盡的幸福,飽不完的眼福。除了寺廟紅、瑪尼石紅、高原紅,還有很多很多令人拍手叫絕的紅色。這些紅,滲透到了每一寸土地,以及這些土壤里的一草一木。

高原之「楓」

世界上楓葉面積最大的國家是加拿大,最「轟轟烈烈」的楓葉國家是佛蒙特 ,最獨特的「楓」景國家是韓國,有最長楓葉走廊的國家是日本,擁有楓葉最紅的國家是中國。在中國,擁有海拔最高最紅艷楓葉的地區是西藏林芝。林芝被稱為西藏的江南,以世界上最深的峽谷雅魯藏布江大峽谷著稱於世。秋季的林芝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天空碧藍如冼,火紅的楓葉折射燦爛的陽光,倒影在碧藍的湖面,景色美不勝收。

幸福格桑

紅艷艷的格桑花在那藍天白雲之下總能給人以一種平靜的幸福感。格桑花又稱格桑梅朵,在藏語中,「格桑」是「美好時光」或「幸福」的意思,「梅朵」是花的意思,所以格桑花也叫幸福花,這是一種生長在高原上的花朵,長期以來一直寄託著藏族人民期盼幸福吉祥的美好情感。在藏地也有把波斯菊、金露梅、狼毒花、高山杜鵑、雪蓮花等都統稱為「格桑花」的說法。

 

藏红花:

藏紅花是番紅花的別名,又稱西紅花。藏紅花由希臘人最先開始人工栽培,主要分布在歐洲、地中海及中亞等地,明朝時傳入中國,《本草綱目》將它列入藥物之類,是一種常見的香料,也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但凡到過西藏的人都見過那些鮮紅的「細絲」,不過那都是風乾後的成品,藏紅花本身的花瓣成淡藍色、紅紫色或白色,和格桑花一樣嬌艷動人。

紅土:

行走在昌都,往往令人醉倒在那絕色的丹霞地貌之中。昌都地區最西北端的丁青縣境內,山體開始呈現出成片的橙紅、棕紅、殷紅等紅色。這些些色澤泛紅土壤是這裡藏地兒女的「衣食父母」,絕美的昌都紅土地令很多人不遠萬里前來「瞻仰」,以飽眼福。


文、圖/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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